囚犯的心上人（腓利門書）
我們是基督的囚犯
我們從腓利門書1:1看起。1:1，「為基督耶穌被囚的保羅，同兄弟提摩太寫信給我們所親愛的同工腓利門。」這裡他說「為基督耶穌被囚的」（a prisoner for Christ），保羅喜歡用這樣的話。在以弗所書3:1，「我─保羅為你們外邦人作了基督耶穌被囚的」，「我是為了基督被關的」（the prisoner for Jesus Christ）、「我作了基督的囚犯」（the prisoner of Jesus Christ）。
基督徒有很多的身分，聖經用很多方式來描述：我們是基督的小羊；我們是他的門徒；我們是相信他的信徒；我們是他的教會；我們是他的身體；聖經也很常用的，不知道是不是最常用的：我們是耶穌的新娘；我們也是他的僕人，這都是聖經講的。不過，保羅有的時候喜歡用「他是耶穌的囚犯」。
在這裡，以及以弗所書3:1的英文都說「他是耶穌的囚犯」（a/the prisoner of Jesus Christ）。我們中文喜歡用「他是為耶穌被囚的」（a prisoner for Jesus Christ）。我小時候有本書叫《為主受苦》（Tortured for Christ），因為我信耶穌，所以我被虐待、被傷害了；那是在講一個非基督教國家對一個基督徒牧師的傷害。
“Tortured for Christ” 、 “the prisoner for Christ”，為了基督，受了這些苦。不過，原文可能更豐富一點：不是為主受苦，是受主給我的苦（Torture of Jesus Christ）；不是為主作囚犯，是作主的囚犯（the prisoner of Jesus Christ）。
我們不敢這樣說，因為我們怎麼會說耶穌給我們苦、給我們虐待、給我們傷害呢？這我們說不出來的。但是，希望這世界上我們當中的基督徒、非基督徒朋友，我們能夠說：基督徒不要把基督打扮得很好看，以至於他不是聖經裡的基督了；我們傳福音的人，不要為了大家聽得很舒服，把基督變成不是聖經裡的基督。
聖經裡面有很多關於上帝和耶穌的很難下嚥的話，包括這一句話：「我是基督的囚犯」，「我承受了基督加給我的苦楚」。事實上，如果每個基督徒都知道：我們所愛的、我們所信的神和耶穌基督，他是全能、全善的主，這個世界沒有一件事，包括你的頭髮掉在地上，不是出於上帝奇妙、全能、善良、純全、可喜悅的旨意，即使在受苦之中，我們還是有平安和大喜樂的。
我們不要說：好的事，是來自上帝；壞的事，是來自魔鬼，（雖然我們心裡總是這樣說）。這個世界有魔鬼、有罪惡，我們也完全同意、我們也完全知道、我們也完全經歷，每天都是。
我今天、這幾天真的像坐雲霄飛車一樣，（牧師常常是如此的），就是有些時候好高興，就跟來到你們這裡過聖誕節真是很快樂，看到表演、聽到詩歌、見到弟兄姐妹同工相愛，愛筵也好、探訪社區也好，都是非常喜樂的。但是也跟你我一樣，我們每個人的家、身體、遭遇，有叫我們痛苦、憤怒地不得了，沒有辦法再走下去一步路的，也有不想走進教會的時候，可能今天早上你就是。我們常常會如此，聖誕節的時候這種感覺特別強烈。
我們的主任牧師今天是重頭戲，但他從昨天半夜就因為有個老伯伯病危去了醫院，不能回家。從昨天晚上一直拖……拖到今天早上四點，老伯死了。然後，他又要安排處理這些事務，我看他五六點鐘才能回到家。稍微休息一下，又要來到這裡跟大家一起歡喜快樂。很累的。但我們感謝主，我們的主是慈愛、良善。
你要記得這一點！神掌管萬有，這世上一切都是他所做的──好的、壞的、你喜歡、不喜歡的，所以我們唯有藉著十字架上的耶穌基督，才能看到上帝一切的美善。路德說過一句話，「你看上帝一定要透過耶穌；不透過耶穌，看到的是魔鬼。」各位，如果你不透過在十字架上為我們死、在馬槽為我們生的耶穌，你看到你的兒子得了癌症，你看到你的父母生病一直都不能好，你看到教會的分裂爭吵，你向上帝禱告常常覺得無語問蒼天，你看不到上帝。你只有不斷藉著十字架上的耶穌，你才看得到上帝，他是美善恩慈。路德接著說：「上帝如果不透過耶穌看你，上帝看到的也是魔鬼。」如果我們沒有披戴基督，我們沒有信靠耶穌，我們心中的醜惡、下流、憤怒、虛偽也很多。不需要說上帝看到。很多人……我太太就看得到。
求主幫助我們，讓我們知道我們的主掌管萬有，讓我們知道主的創造、主的救贖，讓我們是屬他的，讓我們把這句話──「我是你的囚犯」──變成很甜蜜的話。事實上，這句話很多地方是很甜蜜的。你在那些有名的或者沒有名的小說、電影裡都有。男主角或女主角相愛，他們講的種種的肉麻話裡面有一個就是：我是你的囚犯，你要怎樣就怎樣。你要怎樣就怎樣，你要怎麼樣對我就怎麼樣對我，我完全是屬你的。
我們是基督的奴隸
保羅還喜歡用一個字「奴隸」。他喜歡說：「我是基督的奴隸」。有的時候「奴隸」這個字，希臘文可以翻成「奴隸」，也可以翻成「僕人」。像羅馬書1:1，「耶穌基督的僕人保羅」，你也可以把它翻成完全、甚至可能更接近原文的「耶穌基督的奴隸」。這表示我們的主在我們身上有全然的主權，因為他造我們，因為他救我們，因為他愛我們；我們是被他造的，我們也是被他救的，你有什麼不是主給的呢？這是保羅在哥林多前書4:7講的，「你有什麼不是領受的呢？若是領受的，為何自誇，彷彿不是領受的呢？」你有什麼不是主給的？若是主給的，為何誇口，好像不是從主而來的。
我們不是自己的人，不僅僅是因為我們是他造的，所以屬他的；我們不是自己的人，是因為我們是他重價買來的，我們是被他兒子的血買來的。所以我們是耶穌基督的奴隸。各位，同樣這句話，即使在人間不完全的愛裡面，我們也可以同意這句話。有的時候，我們被感動的時候，通常最多是男女的愛，對我們的男朋友或女朋友，我們希望自己是對方的奴隸，「Oh! Darling, 我是你的奴隸，鞭打我吧！」反正都是愛。
不過，我們剛剛講的是真的，聖經裡也用這些來描述，包括舊約裡的以色列人是上帝的兒女，也是上帝的僕人。他們原來是法老的奴隸，被上帝拯救出來，和上帝立約，變成上帝的兒女。但是聖經也有講：「容我的百姓去，好事奉我」（出8:1），「叫我的百姓、叫我的兒女不再服事你而服事我」。我們的上帝也是我們的主人。
哥林多前書7:21有講到，「你是作奴隸蒙召的嗎？不要因此憂慮；若能以自由，就求自由更好。」但是在羅馬的時代，基督徒多半是奴隸、多半是低下階層的人，能得自由是最好，但那環境中可能很難。倘若不能得到自由，你要知道你是基督所釋放的人，你被基督釋放。這很美的，不過我們要進入現實的世界。進入現實的世界，最現實的世界、最真實的世界就是信靠上帝的世界。只是，我們信靠上帝，信靠上帝聽禱告、信靠上帝一切的美好，不會叫我們忽視現實世界，包括你在教會裡、家庭裡、聖誕節的一切艱難。
書信背景
腓利門書，我介紹一下。腓利門是教會的一個領袖，阿尼西母是他的奴隸。阿尼西母偷了主人腓利門的東西跑掉了，不知道怎麼碰上了保羅，可能是有一個他們共同的朋友──以巴弗──介紹的。阿尼西母就改信了耶穌。保羅就勸阿尼西母回到腓利門那裡去，而且帶了一封他給腓利門的親筆信，勸腓利門能夠接受阿尼西母。這整個故事是這個樣子的。
我們先被上帝愛，以致愛人
那我們底下比較仔細來分析一下這個看起來簡單的故事，其實非常不簡單。第1節，「為基督耶穌被囚的保羅」也就是我剛剛說的：「『基督耶穌的囚犯』保羅，同兄弟提摩太寫信給我們所親愛的同工腓利門。」我很不喜歡講原文這些東西，因為我原文很爛，我也很怕聽到這些東西，不過，剛才我講「為基督耶穌被囚的保羅」可能原文翻譯最好的是：「基督耶穌的囚犯保羅」。「親愛的同工」英文就按原文把它翻出來，「親愛的」，不是 “dear”，是 “beloved”－－被愛的同工。約翰一書裡面常常有「親愛的」：
「小子們哪，我們相愛，不要只在言語和舌頭上，總要在行為和誠實上。」（約一3:18）
「 親愛的弟兄啊，我們的心若不責備我們，就可以向神坦然無懼了。」 （ 約一3:21）
「親愛的弟兄啊，一切的靈，你們不可都信，總要試驗那些靈是出於神的不是，因為世上有許多假先知已經出來了。」（約一4:1）
「親愛的弟兄啊，神既是這樣愛我們，我們也當彼此相愛。」（約一4:11）因為「惟有基督在我們還作罪人的時候為我們死，神的愛就在此向我們顯明了。」（羅5:8）
「親愛的」，為什麼我要強調是 “beloved” （被愛的），而不是 “dear” ？因為我們等一下也會講到：我們基督教的確講愛人、愛人如己、愛你的敵人、愛那傷害你的……等等。可是這個很好聽的東西，其實是最難聽、最難做的。我們要去愛那不可愛的人，我們要去愛我們的仇敵，其實常常就是我們家裡的人。要去愛傷害我們的人，其實常常就是我們的老婆或老公。真的很難啊！然後，我們的痛苦就是：這麼難了，已經受夠委屈了，然後跟牧師、傳道講，傳道人說：「你要多多愛他。你不愛他，是你的罪過！是你不好！得罪主喔！」我們就更加罪孽深重了。這我們等一下會講。
各位，聖經總不是用我們這樣的次序。「我們愛，因為神先愛我們。」你要愛人（love someone else），你一定要先被愛；你必須不斷地越來越深地知道你是被愛的，你是領受了上帝白白的恩典；你是被愛的，你才能去愛別人。而且要繼續不斷地知道你是被愛的，要不然我們沒有力量！我們很虛偽、很疲倦、很憤怒。你們要多為你們的牧者，為其他的牧人，包括我，禱告。我相信你們的牧者是很好的。但是，我們實在是可以變得非常地虛偽、非常地疲倦。不要說牧者了，在教會裡服事的這些同工、執事、長老、小組長……也是一樣。
我們教會有一個團契小組長或者主席應該換了，但是選不出新的，因為沒有人要幹。然後舊的想辭，常常好像李密的《陳情表》，「實在好累喔！你不知道作主席有多辛苦。」在教會裡服事的弟兄姐妹，越是愛主，越是熱心，但我不覺得他是越喜樂；我常常覺得是越累，「好累喔！」我沒有聽過一個執事、長老或者是牧師說：「同工們，好喜樂喔！讓我再做一任好不好？」如果有的話，真是感謝主！
我們需要不斷地被愛。求主幫助我們，從主、從聖靈、從基督耶穌那裡得到愛。不是只有聖誕節，而是天天生活中。求主憐憫。我們是被愛的，這樣讓我們繼續工作。
教會是我們罪人的逃城
第2節，「和妹子亞腓亞」，大概是腓利門的太太，「並與我們同當兵的亞基布，以及在你家的教會。」我們的身分是基督的精兵；我們有很多身分：我們也是他的小羊；我們是他的葡萄園；我們是他的妻子；我們是他的同工；我們是他的門徒；我們是他的兄弟；我們是他的兒女；我們是他的囚犯；我們是他的奴隸；我們也是他的軍隊。這裡面，每一個都表達出不同的方式，我們生活很複雜，我們的身分很複雜；但我們需要被愛、被關懷，我們需要被耶穌撫抱、被耶穌帶著、被耶穌醫治，我們需要被耶穌拯救，但是我們也需要服從他的命令──跟仇敵爭戰。
「凡在軍中當兵的，不將世務纏身，好叫那招他當兵的人喜悅。」（提後2:4）我們是基督的精兵。各位，我們基督徒承認自己的一些軟弱和敗壞，但在主的恩典之下，我們也是海豹部隊，我們能夠對抗仇敵，穿上全副軍裝，完全不是靠我們，我們自己也完全沒有力量。我們最大的仇敵是我們的老我，但是我們靠著主的愛和主的全副軍裝，我們能爭戰、能做事。
下面，腓利門就有一個很難的爭戰對象，就是他自己。腓利門是很有愛心的，他家裡面有教會。我想阿尼西母偷了他的東西，然後跑了，可能也走投無路；他走投無路時，可能也想到當年在主人的家裡曾讀保羅的書信、提到保羅。他對保羅可能有所認識，所以走投無路的時候，就去找正在被囚的保羅。求主恩待我們！我們一再地講：基督徒沒有比別人好，是罪人中的罪魁，我們沒有比別人好，我們一樣在犯罪，我們一樣有虛假，但是我們有我們的主，我們不能不把主的榮美顯出來。
「教會」，在舊約裡用個字來形容──「逃城」；走投無路的人去的地方、過失殺了人去的地方、沒有地方走的人去的地方。「教會」是這個世界的「逃城」。教會有很多很正面的形象，跟剛剛基督徒一樣；教會是聖殿、教會是神的家，但是教會是一個逃城，是走投無路的人去的地方。你在悲慘世界裡看到那個逃犯尚萬強，其實我們都是。我們既是逃亡的人，我們逃到主那裡，得到了拯救、安慰、恩待、建造、醫治，我們也讓其他所有在這個世界走投無路的人去。這是繼續不斷的，包括牧師也要逃到教會。我知道牧師很多時候想逃離教會，但是牧師也要逃到教會，這在舊約就有，「在你祭壇那裡……燕子為自己找著菢雛之窩。」（詩84:3）祭壇，充滿血腥的地方，但是小麻雀和燕子可以去那個地方，因為那裡有基督為我們流血的愛；教會也是一樣。
我很感謝主！我相信你們教會是這樣，所有教會都是這樣：我們歡迎每個人來，我們歡迎達官貴人、販夫走卒，我們歡迎你來。你像我們一樣，都是可憐的人、可惡的人、可嫌的人，都是罪人，都需要上帝的憐憫，讓我們聽上帝的福音，讓我們得到耶穌的拯救。
阿尼西母大概在逃亡時走投無路，後來就去找到保羅了。因為以前主人家裡面有一個教會。那腓利門是很好的主人、是很好的基督徒。
充滿感恩的禱告
第4節，「我禱告的時候提到你，常為你感謝我的神；」這是保羅的特點，我希望我也是這樣，我希望每個基督徒是這樣。在聖誕節的時候很忙碌，我都常常提醒自己和同工：我們可以少忙一點，但我們的禱告不能少，因為我們真需要主的幫助。當然，我看我們還是喜歡忙，不太喜歡禱告。但是求主幫助！求主讓我們在禱告中看到主其妙的力量，求主讓我們在禱告中，即使很多的艱難，仍有喜樂。保羅的特點就是：我為你們禱告，想到你們就很快樂！
我不知道你們為人禱告是不是一想到就很快樂？通常不會的！我們教會禱告會我看十之八九，哪個老奶奶又住院了、哪個人又病了，都是為這些事情，我們很難快樂！但是當我們因為主在人身上的恩典的時候，我們就常常感謝。一個禱告的人、一個常覺得自己沒有力量需要求主幫助的人，其實是一個很感謝的人。其實剛剛過的節日──感恩節，也是表現這一點。感恩節，那時候美國第一代的基督徒去到美國，他們的物質環境一點都不好，冬天那麼艱難，他們有那麼多缺衣少食的事情，他們也沒什麼事值得感恩。但是當我們跟主相連的時候，我們裡面豐富起來，讓我們不僅是善待人，而且我們是感謝、喜悅的。
保羅稱讚腓利門有愛心、信心
第5節，「因聽說你的愛心並你向主耶穌和眾聖徒的信心（或作：因聽說你向主耶穌和眾聖徒有愛心有信心）。」有愛，愛神、愛人；有信，信神、信人。我們從來沒有想到信神、信人，這裡也有信人－「你向眾聖徒的信心」。當然，對人的信心是相對的，不會是絕對的，但是也是有。當我們的主把教會交託給我們的時候，他是把最寶貴的給我們，他相信我們因著他的恩典不會失敗。我覺得很遺憾，在台灣的婚禮裡面不太常講這一段；在西方以前有。現在我也不知道了。新娘由父親陪到前面的時候，傳統一點美國西方牧師會問：是誰要把這個女孩子交在新郎的手裡？就是新娘的父親。這當中有時會說幾句話，「我把我最寶貴的女兒交給你」（ “I trust my daughter with this man,” and by placing her hand in his），但是常常很悲慘，所交非適當的人。大概男生也是一樣。我們現在男女平等了，也有新郎的爸爸把新郎交給新娘，然後也很後悔喔。我開玩笑。其實每件事都是，當神將一個寶寶放在妳的肚子裡，神也是把那個寶寶交給妳。我們不是自己的人，我們的丈夫、妻子、兒女也不是我們的，這都是重價買來的，我們是管家。你的錢，不是你的錢，是上帝的錢；你的兒女，不是你的兒女，是上帝的兒女；你的身體和時間，不是你的身體和時間，是上帝的，將來神都要算帳的。他給你，像那拿五千兩銀子、兩千兩銀子、一千兩銀子的僕人，他都要看你有沒有善用他的恩典。
腓利門用得非常好，但是，一個好的教會、一個有生命的教會、一個屬神的人，在這個世界沒辦法的、但在神裡面一定有的，就是我們末後的恩典會更大，我們會榮上加榮、恩上加恩。我們人都會衰老，都會死亡；就組織來講，教會宗派也一定有它的興衰，就跟以色列在舊約歷史一樣，就跟聖經裡面的包括以弗所教會、哥林多教會都有它的興和衰，可能最後會停止，但是神的道不會被綑綁，神永恆的教會會一代一代繼續地傳下去。而我們自己也求主幫助我們不要吃老本！各位，希望我們每個人都繼續不斷地多結果子，被主修理乾淨，使枝子結果子更多。
第6-7節，「願你與人所同有的信心顯出功效，使人知道你們各樣善事都是為基督做的。兄弟啊，我為你的愛心，大有快樂，大得安慰，因眾聖徒的心從你得了暢快。」這句話完全可以送給你們！我來這裡，在我講道之前，希望大家很愉快；在我講道之後，也希望你們使我的心大有快樂。
剛才我出捷運時在問路，我說：「我在找教堂」，「喔！教堂啊！你看那個全聯左轉就有兩家，我不知道去哪一家？」結果我一看，兩家都不是啊！我不知道你們教堂在選地點的時候，是不是考慮不要跟已有的一家太接近。我也不知道我們中間有沒有競爭，但是我希望、我相信我們是相愛的，我們不僅愛不信主的，我們不僅愛其他的朋友，我們不是只有聖誕節愛人，我們希望天天都能愛人，我們也愛我們教會的肢體，彼此祝福、禱告。
是，我們有很多的罪惡，我們有很多的相咬相吞，我們都承認，但是主的恩典勝過這一切。主的恩典讓我們快樂，讓我們愛人，讓我們在艱難、眼淚中還是能夠愛人，而且也許一輩子得不到安慰，但是主會安慰我們，我們有盼望。也許那根刺在世上永遠拿不去，但是主的恩典一定夠我們用。
保羅要求腓利門在愛中接納阿尼西母
保羅講了這麼多稱讚的話，你大概也知道，當牧師一直稱讚你，大概就是有大任要加給你。第8-10節，「我雖然靠著基督能放膽吩咐你合宜的事；然而像我這有年紀的保羅，現在又是為基督耶穌被囚的，寧可憑著愛心求你，就是為我在捆鎖中所生的兒子阿尼西母（就是有益處的意思）求你。」我趕快說一下，保羅並不是在監獄裡面娶了一個老婆，然後生了一個孩子。保羅很喜歡用他傳福音帶人信主，說：你是我屬靈的兒女。阿尼西母就是。
「他從前於你沒有益處，但如今於你我都有益處。」我們再一次要承認，每一次講到基督徒和教會的美好的時候，我們都不斷地要承認「我們是罪人」。我們一直是罪人，我們受洗、信主，即使我們結出果子了，即使我們得到社區的服務獎章了，我們都要完全承認：我們在罪人中是個罪魁。
事實上，我們越是認識上帝，我們越認識自己虛偽、下流、罪惡，我們會越來越知道我們裡面有很多的污穢、骯髒，我們也越來越不能容忍這些。但可惡的是：我卻還是喜歡那些罪惡，還是會犯這些罪惡。但是我們感謝主，我們的信息從來不是只有負面的，只是我們不可以忘記這負面的，免得我們驕傲，免得我們自大！但是我們因著這個負面更去尋求神、向神哭泣，呼求：「主，你幫助我，我實在是欲振乏力，我實在是沒有辦法，我實在是被罪惡引誘，我實在勝不過那引誘。主！你幫助我，我實在沒有力量繼續扛下去、繼續撐下去。求你幫助我，我什麼時候軟弱，就什麼時候剛強了。」當我們靠著主剛強的時候，也許中間經歷很長的時間，也許一輩子都還是有那個軟弱，但是我們承認主的恩典是奇妙的，主的恩典叫這世界上所有的人：如果我們信靠上帝，我們都成為有益的人、有用的人，有益於別人和自己的人。他於你於我都有益。
各位，阿尼西母現在信了耶穌了，會對人、對他老闆有什麼益？他原來是老闆的奴隸。
一談到奴隸，大家都覺得這是一個很罪惡的制度。當然是很罪惡的制度。一談到腓利門書這本書，歷世歷代就有很多人，包括不敬虔的基督徒和外邦人，都批評基督教還容忍奴隸制度。我們承認的確是基督徒的羞辱，但是我們也必須說：奴隸制度不是基督徒開始的，卻是基督徒廢掉的，也是基督徒不斷地要改善的，包括你們知道威伯福斯的事。當然我們也很羞愧地說，包括我們承認美國南方長期有基督徒蓄奴的事情。不過，當一個制度在現實社會還沒有辦法改掉的時候，我們的人心的改善能夠讓人更尊重，包括現在我們對我們的外勞、對我們其他好像比較邊緣的、服務階層人的人，我想這是很好的。
但是我們這樣想：為什麼會有奴隸制度？這是羅馬社會、很多社會，包括我們中國社會也有的。奴隸大量的來源就是戰爭被俘擄的人。奴隸還有一個，就是農奴慢慢演變而成的，不管在我們中國或中世紀封建世界都有。我現再想想，我越來越覺得，對我們人來講，有奴隸是最快樂的事。什麼叫奴隸？奴隸就是字面上（literally）你叫他做什麼，他就做什麼。各位，你不覺得我們最希望別人都是這樣嗎？我叫你幹嘛，你就幹嘛，你沒有自己的意見，而且你要很能幹；我叫你做，你會做得很好。就是一個好的僕人、奴隸：你沒有自己的意見，你就聽我的。當然這是殘忍的。事實上，從一個角度來講，成為教會弟兄就很麻煩了！因為你不能叫他做什麼，他就做什麼；奴隸就可以。
我也非常難過，知道在台灣、在很多地方，「性奴」（sex slaves），這個字眼越來越多了。我也能想像我們在台上不宜多講這些事。 「性奴」，也是我們聖經講的妓女、孌童……這些東西。為什麼現在叫「性奴」？我相信有一個涵義，除了這些人是小孩子、更身不由己以外；是被賣的；是被拐的；還有一個就是在性交易的時候，我要你怎樣，你就怎樣，包括各種的性虐待。
我們很不喜歡奴隸制度。當我們在罪惡中，我們成為罪的奴僕以後，我們也希望別人成為我們的奴僕。所以，我們需要被上帝拯救，我們需要被聖靈釋放，我們需要被耶穌的愛拯救，好叫我們不再以自我為中心。這不是那些流氓地痞或者是獨裁者需要避免的，是我們每個人都需要避免。
整個聖經講到的：人的罪惡，歸根結底就是自己要作主。人的得釋放就是讓上帝做我們的主。以賽亞書，「除我以外沒有別的」、「除我以外再沒有真神」，那個「我」不是我自己，是上帝。這也不是純粹被動的，這是因為上帝的愛做成的。就像我剛剛講的：我們在愛中，而且是純潔、善良、美好的愛，我們能彼此順服、彼此相愛。以前阿尼西母為什麼對你沒有益處？可能很有益處，可能他是一個很好的奴隸。但現在他是你的弟兄，他愛你、服事你是真實的。
我們也求主幫助。我這個作牧師的，天天都在講愛，不管在證婚、追思禮拜、畢業典禮或任何事。我們都在講愛，講夫妻之間要相愛、弟兄姐妹要相愛、我們跟鄰舍要相愛。可是，再一次，我這個作牧師的，常常覺得最沒有愛，常常因為要不斷地付出，覺得很累！我們必須不斷地想到神給我們的恩典。
我們感謝主，當神的恩典、耶穌的救恩、上帝的信息，因著聖靈，臨到我們的時候，藉著詩歌、愛筵、聖誕節的活動、平常的活動──我不是那麼看重聖誕節的活動，因為它雖然好、卻是一年一次；我很看重平常的活動，那是天天有的；我甚至不是特別看重主日的活動；我覺得週間的活動是更重要的。如果我們要在主日有美好的事奉，讓我們週間在公司、在家裡面順著聖靈撒種，以至於我們也可以收一點順著聖靈撒種的果子。果子是很美好的，但是果子沒有根重要。我們連於基督，不斷地順著聖靈撒種，我們求主讓我們是一個更誠實、善良、有益於人的人，包括我們會指出人的錯誤。
我們對人好，並不像天天提供你毒品一樣，或者是你喜歡賭博，天天給你錢讓你去賭博一樣。我們會用上帝的話醫治、責備，上帝對我們也是，我們講到上帝是愛，或舊約、新約講到愛，它的特徵是：神所愛的，神必管教。神會管教我們，教會也有教會的紀律（disciplines）。
保羅對腓力門的愛的管教
那麼現在保羅對腓利門有一個愛的管教、愛的要求，他要求腓利門接受阿尼西母。是很難！保羅說：「我現在很需要阿尼西母，雖然我是很愛他，因為我們現在是兄弟，他是我的心上人。」第13-14節，「我本來有意將他留下，在我為福音所受的捆鎖中替你伺候我。但不知道你的意思，我就不願意這樣行，叫你的善行不是出於勉強，乃是出於甘心。」
「不知道你的意思，我就不願意這樣行」，這句話很偉大！我再一次說，我們每個人的特點、每個罪人的特點，不是什麼殺人放火；我們很多人沒有殺人放火。我們每個人的特點就是：這個世界都要照我的意思做。我們沒有那麼大的權利說這樣誇口的話，但我們常常會說：「這個家裡的人都要聽我的意思」。當然，我們常常連這樣的話也說不出來，因為家裡人人都是小霸王，每個人都要大家聽他的意思；所以我們常常就會說：「這個家裡有誰關心我？有誰注意到我的需要？有誰想過我需要什麼？」各位可能都重複過這句話。
當然，「自我」不是不重要的，我們等一下也會看，「自我」很重要，聖經沒有輕看「自我」。但是我們的自我得到一切的滿足，是因為我們還在罪人的時候、敵擋上帝的時候、自我中心的時候，上帝就愛我們。「為義人死，是少有的；為仁人死、或者有敢做的。惟有基督在我們還作罪人的時候（為我們死，神的愛就在此向我們顯明了。）」（羅5:7-8）不是他改邪歸正的時候，不是他變好的時候，是還作罪人的時候，就叫他的兒子為我們死，神的愛就在此向我們顯明了。親愛的弟兄啊！神將他的兒子為我們捨了，神的愛在此就顯明出來了。
通常講愛的篇章是講哥林多前書13章。但是約翰一書第4章也是通篇在講上帝的愛，而且那裡強調耶穌為我們成為挽回祭，那是愛的顯明。當我們被愛、當我們蒙恩，我們人就越來越正常，越來越像上帝所造的，越來越有上帝形象。不過，我們還是說，這是很難的事。在當時，阿尼西母所犯的罪是死罪，保羅如果保護阿尼西母，也會被當作是共犯。在當時社會制度，阿尼西母虧負腓利門，他偷了東西，要腓利門接納他是很難的。
我們看這封書信，我們會稱讚保羅：你作囚犯還那麼念茲在茲，想到別人的事。我作囚犯一定就是喊冤！我若因為冤枉作了囚犯，我寫的信都是：「唉呦！好冷喔！送一床被子來吧！」「哎呀！再去替我伸冤看看，找一找監察院、能不能再多講幾句話，讓我能夠出來」……等等。這不是壞事，這不是錯的，但是一個有主在他生命裡面的人，他是那樣的豐富，因為上帝眷顧了他，所以他會把這個愛流露出來。但是還是辛苦。
沒有好人，「沒有義人，連一個也沒有」（羅3:10）。大家「都犯了罪，虧缺了神的榮耀」（羅3:23）。但是不管在世界沒有信主的，或在教會裡面，總有相對比較好的、比較善良、比較誠實的「好人」，不管在教會內外、在公司、在家裡、在社區，他都要付出比較多、愛人比較多。所以「好人」從聖經來看，應該是非常甜蜜的。她是一個甜姐兒，因為她做了這麼多善事、流露出良善，很甜。她也應該很鹹，像耶穌講的，是世上的鹽，能夠調味。「好人」應該有甜、有鹹。但是我看到的很多「好人」，包括在教會裡面服事的，包括在社會裡面，包括在公司裡面，可能就是你；或者是在家裡，那更可能是你！「好人」就是他付出最多的。常常我看到的特點就是「很累」。「很累」久一點就「很苦」。
各位，我這話一點都沒有諷刺。我只是要跟你講，我很同情你、敬佩你。我們在教會裡看到很多，包括我聽過這樣的話，一個媳婦說他爸爸這麼多兒女，每一個家境都比我們好，每一個能力都比我們強，為什麼過去十幾年都是「我們」在照顧。對吧！各位作媳婦的有沒有說過這話？「都是「我」在照顧！」、「怎麼都住在我們家？」、「我都不能輕鬆一點嗎？」你很少聽到有人說：「感謝主，住在一起真的好好喔……！」一直流露出甜水；沒有！ 很多苦水！然後，很多時候又有酸。不是哈密瓜、不是好的鹽（吃牛排加的鹽──玫瑰鹽），而是苦瓜和檸檬－苦和酸。但是，實在是難！
我們要遵守上帝的律法。「上帝的律法」，一言蔽之就是要「愛」。愛人如己，愛就包含了一切的律法。雅各書2:8，「要愛人如己。你們若全守這至尊的律法，才是好的。」我們要愛，要在教會裡服事，要在公司裡誠實，要有見證，要發出光來；也有很多人很感性地──寧願焚燒，不願銹壞……通通都焚燒掉了。基督徒都到哪裡去了？都燒死了！成灰了！然後就一批一批的被燒死、又沒有復活。真是很累！
腓利門，一個很好的基督徒，他的家是教會；當他的奴隸偷了東西逃跑，他不追究，已經算是做得很好了。我們當中有人被傷害過的嗎？一定有！常常就是我們家人傷害我們，可能是姑嫂之間、婆媳之間。我們被傷害，我不計算這件事，很了不起了！我不想這件事，很了不起了！然後你又收到保羅的信：「我現在叫他回去，你要繼續愛他！而且現在他不是你的奴隸！現在他是你的弟兄！」各位，很痛苦，很辛苦！教會講的信息、基督教講的信息，很多時候是很難下嚥、很難入耳的。
律法是沉重的「軛」。我們要到耶穌那裡才能得享安息。聖經裡面講，新約、舊約、所有的律法就是要「愛」。我們這麼強調愛，可是要去愛，真是好難。所以在使徒行傳15:5-10，彼得講了一段話，他用一個我們很難想像，但非常恰當的字眼來形容律法：「律法就是軛」（牛所背負的軛）。彼得在那裏講：「為什麼把我們同胞所不能負的軛加在外邦人身上？」那「軛」就是律法。律法是神聖的、是屬靈的、是美好的，總歸一句話就是「愛人如己」，好得無比，但也沉重無比！
所以我們今天的信息，其實是聖誕節的信息──耶穌給我們盼望。馬太福音11:28，耶穌說：「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 『我』這裡來，我就使你們得安息。」各位，這句話不要只想到社會上的邊緣人，或者是吸毒的，或者是在監獄裡面的，或者是外勞，或者是那些很可憐的人、很窮苦的人，他們很辛苦要到主那裡來。
我覺得「勞苦擔重擔的」，那個「重擔」、「軛」是律法的要求。耶穌下面有講：「你們當負我的軛，學我的樣式……因為我的軛是容易的，我的擔子是輕省的。」（馬太福音11:29-30）耶穌講的「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……」，那個「軛」，不是只有對稅吏、妓女、那些邊緣人士、所謂的低級人士講；那是對「聖徒」講的；那是對教會裡付出很多的人講的；那是對屬靈偉人講的；那是對牧師講的；那是對真實在家裡、在公司、在社會上付出很多的人、 很委屈的人講的；不是只有對浪子講「兒，你回來」，是對浪子的哥哥也講，因為浪子的哥哥天天在家裡很辛苦。所以我們活著，若要生活越來越有愛、越來越有美好，我們就越來越要回到恩典裡面。
收納阿尼西母為弟兄，不是奴隸
第15-16節，「他暫時離開你，或者是叫你永遠得著他，不再是奴僕，乃是高過奴僕，是親愛的（『被』愛的）兄弟。」「在我實在是如此」，就是他對我實在是一個兄弟，「何況在你呢！這也不拘是按肉體說，是按主說。」「不拘肉體」，就這不是靠我們肉體能做的事，也不是按世上的制度，我們就變成兄弟了；按世上的制度，我們雖然還是主僕；但是在主裡面，我們是兄弟。
第17節，「你若以我為同伴，就收納他，如同收納我一樣。」各位基督徒，我們彼此互為肢體。雖然這些都是非常非常困難的事、都是進了花園水中撈月、都是不可能的事，但是 神就專做不可能的事。我們有主的愛、我們有聖靈把我們連繫在一起，我們一個月一次的聖餐、我們的愛筵、我們的禱告都把我們連在一起。我們一個肢體受苦，大家一起受苦；一個肢體得榮耀，大家一起喜樂。
因為主給的豐富，以至於以為虧負
但是我們不是和稀泥的，第18-20節，「他若虧負你，或欠你什麼，都歸在我的帳上，我必償還。這是我保羅親筆寫的。我並不用對你說，連你自己也是虧欠於我。兄弟啊，望你使我在主裡因你得快樂（或作：益處）並望你使我的心在基督裡得暢快。」我們要回到恩典裡面！保羅這段話並不是要給腓利門壓力、重擔。這裡是要讓他知道他是蒙恩的，是要提醒他他所蒙的恩典，因此活著「凡事都不可虧欠人，惟有彼此相愛要常以為虧欠……」（羅13:8），常常覺得自己在欠債，這怎麼會很舒服？不舒服的！但是從神的恩典來講，就非常舒服，意思就是：我們是佔盡上帝便宜的人。上帝把非常多恩典給我們，多到就好像是天天有吃有喝；每天倒的廚餘都一大堆；坐在電視前面看到非洲那些餓死的小孩，而我們正在吃冰淇淋……。「以為虧欠」，雖然他餓肚子跟我沒有關係，但我實在是太豐富了，願上帝讓我們常常看到：上帝把豐豐富富的恩典、我們不配得的恩典不斷地給我們。
這個世界一切都是神的。我們的生命是他造的、是他贖回來的，我們的時間、金錢……，一切都是屬他的。如果聖靈讓我們對這個真理有越來越多的認識，我們就越來越能夠感恩，越來越能夠在艱難中──艱難還是艱難，眼淚還是有的，流汗也是有的，甚至流血──還是越來越有感恩和信心的態度。
保羅在羅馬書1-11章把上帝偉大的恩典、因信稱義、預定論都講完了。講完了這一切偉大的事，他要作一個結論：神是充滿恩典的主。他用了一節可能我們覺得聖經裡最沒有恩典的一句經文：「是誰先給了他」，是誰先把任何東西給了上帝，以至於上帝要還你？
我們在教會裡面常常為人禱告。有的傷心的家人會說這樣的話：「康牧師，你一定要為我兒子禱告，神一定要醫治他。」傷心的母親這樣說、傷心的丈夫或妻子這樣說……其實這兩天有位傷心的母親。她自己是台大的醫生，35歲，先生也是醫生，他們是台大的同學。她得了乳癌末期已經擴散，她的兩個小孩，一個三歲，一個四歲。各位，你們同不同情？一定同情！要不要為她禱告？要為她禱告！我們要不要求醫治？要求醫治！但當我聽到「主一定要醫治她」，甚至我聽過「主如果不醫治她，我不信主了！」，我就不能不講這句話：你沒有把一個健康的小孩給上帝，以至於上帝要還你一個健康的小孩。
我們的上帝不欠我們任何東西；如果他有欠，那就是他沒有把地獄的火給我們。他不但沒有把地獄的火給我們，他還把永遠的福氣給我們。當我們認識這一點的時候，不是要給我們罪惡感，而是要我們更感恩。
神在一切的事上採取主動，因為他掌管一切。我們可以求，可以求一切我們不配得到的，但你要記得──神沒有欠你；你的一切都不是你的。是誰先給了他？你沒有先給他一個幸福的婚姻，以至於他要還你一個幸福的婚姻；你沒有先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，以至於他要還你一個健康的身體；你沒有先給他一個完美的世界，以至於他要給你一個美好的世界和社會；你沒有先給他一個工作，以至於你說：「主，你一定要幫我找到一個工作。」
我們可以求，我們應當求，我們應該彼此代求，但你要知道你沒有先給他。保羅講這話引自約伯記，聖經裡我們很看不懂的、很沒有恩典的，在約伯記41:11，「誰先給我什麼，使我償還呢？天下萬物都是我的。」上帝創造了一切，不僅他的創造使他成為一切的主宰，英文裡的 “authority”（權威）來自 “author”（作者），「我做的，就是我的」。而且，我們是被他救贖的、被他買回來的。
恩典叫我們有更負責的態度
哥林多前書6:19b-20，「你們不是自己的人；因為你們是重價買來的。」這並不是說我們個人不重要，各位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，世界上很多這種想法，很多的主意、思維，包括中國文化有這種想法－個人是不重要的，我們活著是為了父母、為了家庭、為了國、為了全體的生命。沒有，聖經不是這樣講的，聖經裡每個個人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。
馬太福音16:26，「人若賺得全世界，賠上自己的生命……」神要我們把握住我們的自我，自己的生命、自己的身體、自己的時間、自己的快樂、自己的幸福。
詩篇90:12，「求你指教我們怎樣數算自己的日子……」我們很會為馬英九數算當總統的日子、替陳水扁數算國庫的錢，我們很會替別人做嫁衣裳。各位，你要知道你為自己賺得全世界，自己的生命、靈魂倒失喪了，是不值得的。
哥林多前書3:8，「……各人要照自己的工夫得自己的賞賜。」我們講因信稱義、我們講一切、我們得拯救完全是憑著恩典，但這恩典會叫我們成為一個負責的人、努力的人、上進的人，這樣的行為反映出真實的信心、真實的得到主給我們的賞賜。我們講神掌管一切，讓我們有一個感恩的態度，有一個更負責的態度，我們也對別人的事不會不尊重。基督徒會敬業，所以阿尼西母信主以後會是一個更忠誠的僕人、更愛主人的僕人。
昨天晚上我跟康師母一起禱告。我們都很累了，我們為我們的主任牧師禱告。我們禱告說：「主，求主讓我們愛我們的主任牧師。我們是愛他的，但我們求主讓我們更加愛他。我們真實地愛他，我們需要彼此相愛。」我說這話的意思是，在信友堂，我們真的相當相愛。當然問題也是有，但很多地方我看常常是家裡的人最不能相愛、核心同工最不能相愛。我們求主讓我們能相愛。我們求主讓我們能在別人的事上想到：這也是我的肢體，這也是屬神的，我們很忠心。
路加福音16:12，「倘若你們在『別人的東西』不忠心。」那裡是一個最難解的比喻──不義的管家。「別人的東西上」，指不義的錢財。你在別人不義的錢財上不忠心，「誰還把你們自己的東西給你們呢？」耶穌在那裡講：基督徒在這個罪惡的世界，雖然這個罪惡的世界充滿了敗壞，但我們不離開世界。我們非但不離開世界，16:9，「你們，要藉著那不義的錢財結交朋友，到了錢財無用的時候，他們可以接你們到永存的帳幕裡去。」這就在講「因信稱義」。我們盡量的誠實、善良，但我們承認我們和這個世界都是充滿罪惡的，但我們不離開世界，我們進入世界，帶著從上帝來的愛、上帝來的光、上帝來的真理、上帝來的對我們赦罪的醫治，我們對別人講：你到主那裡去。
腓利門書很像「浪子的比喻」中那個哥哥，保羅好像父親，阿尼西母當然就是那個浪子。路加福音浪子的比喻，大家都流行罵那個哥哥，我覺得實在太不公平。那哥哥在家裡做得很好，那個弟弟卻是做盡壞事。那哥哥是沒有吃到父親給的牛羊，弟弟卻是傾家蕩產回來就有吃有喝，哥哥憤怒是很正常的。
各位，記得我剛剛講的嗎？在社會上、在教會裡面，常常最多苦毒的就是好人。我也很同情。我不是好人，但我有時候也是很憤怒……是自憐！求主赦免！
15:31-32，父親對那憤怒的哥哥講：「兒啊！你常和我同在，我一切所有的都是你的；」雖然你貧窮、你可憐，但上帝的一切都是你的。「只是你這個兄弟是死而復活、失而又得的，所以我們理當歡喜快樂。」快樂吧！兒啊！我們得到了那失去的東西、死而復活、失而復得的。全世界，天和天下、地和地上一切所有都是神的，可是神又失去了他所有的兒女，他要把他們挽回來。
腓利門書15節，「他暫時離開你……」，這句話我們可以把它用在你失敗的婚姻、失敗的人際關係上，我們失去很多東西。這句話我們可以用在我們自己身上，我們失去光陰，我們失去很多東西。
「他暫時離開你，或者是叫你永遠得著他」，基督徒，只要你是在主裡面，任何東西你都不會失去，不是基督徒的朋友請你原諒。
什麼叫做老？什麼叫做死？就是逐漸的失去東西。老人就是逐漸失去健康的人。老人就是後來失去工作的人。老人就是後來失去記憶的人。老人就是後來失去好的膝蓋關節的人。老人最後就是失去自己的生命，就什麼都沒有了，那就叫做「死亡」！我們基督徒也一樣在其中，但是因為我們信主，「暫時失去的」，都因為耶穌會完全得回來。不是將來上天堂而已，而是現在在世上、教會裡面，我們就得的更豐富。
所以，我勸在座的弟兄姐妹常常重溫上帝的恩典，思想上帝的恩典，思想一切都是主的，但他把我不配得到的生命、氣息、動作、美麗、健康，給我。你說：「沒有！我一點都不漂亮，給你的比別人還是漂亮一點。」我說我自己是最醜的，但神還是在醜人身上有恩典，神在每個人身上都有恩典。
「兄弟啊，希望你使我在主裡因你得快樂」，主使我們快樂，主使我們豐富，但是我們彼此之間也因為主的恩典，雖然給了對方很多傷害的眼淚，我們也求主讓我們在十字架的道路下，我們能夠彼此給快樂。
腓利門書、路加福音浪子的比喻都是「失而復得」；聖誕節也是，神失去了照著他形象造的兒女們，他們被魔鬼奪去了，在上帝的咒詛、憤怒之下，神要把我們再得回來。但他要把我們再得回來，他也是暫時失去了他的獨生子。他失去了他的獨生子，要把我們這些悖逆的兒女奪回來，好叫最後失去的獨生子和其他的兒女都會得回來。這是我們的信息，這是聖誕節的信息。
路加福音15:24，「因為我這個兒子是死而復活，失而又得的。他們就快樂起來。」所以，我們應該要唱《普世歡騰》，我們很希望我們常常因為主、因為教會，我們快樂起來。
我們禱告。天父，我們謝謝你的恩典。主，你有好多的要求，你的律法－好重的軛，你要我們在患難中有喜樂，在動盪中有平安，在仇恨中有仁慈。主啊！我們哪裡辦得到？保羅要腓利門做更多，要他所行的過於他所說的，要給我預備住處。主，我感謝你，當你的兒女跟你相連的時候，當你的兒女跟你的十字架相連的時候，當你的兒女跟你救贖的兒女相連的時候，我們真是奇妙地能做出這麼多奇妙的事，枯木能夠逢春，死人能夠復活，骯髒的能變成潔淨，缺乏的能變成豐富。我們謝謝你，「你使我心裡快樂，勝過那豐收五穀新酒的人」（詩4:7）。奉耶穌的名禱告。阿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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